人物
时段
朝代
诗文库 正文
益封刘殷始建国元年 西汉末 · 王莽
 出处:全汉文 卷五十九
昔予之祖济南湣王困于燕寇,自齐临淄出保于
宗人田单广设奇谋,获杀燕将,复定齐国
即墨士大夫复同心殄灭反虏,予甚嘉其忠者,怜其无辜。
其赦殷等,非快之妻子它亲属当坐者皆勿治。
吊问死伤,赐亡者葬钱,人五万。
殷知大命,深疾恶快,以故辄伏厥辜。
其满殷国户万,地方百里(《汉书·王莽传》中)
上都官考课疏 曹魏 · 刘劭
 出处:全三国文 卷三十二
百官考课,王政之大较,然而历代弗务,是以治典阙而未补,能否混而相蒙。
陛下以上圣之宏略,湣王纲之弛颓,神虑内鉴,明诏外发。
臣奉恩旷然,得以启蒙,辄作都官考课七十二条,又作《说略》一篇。
臣学寡识浅,诚不足以宣畅圣旨,著定典制(《魏志·刘劭传》。)
乐毅论1060年 北宋 · 苏轼
 出处:全宋文卷一九四九、《苏文忠公全集》卷四、《历代名贤确论》卷三○、《文章类选》卷一一、《文编》卷三一 创作地点:河南省开封市
自知其可以王而王者,三王也。
自知其不可以王而霸者,五霸也。
或者之论曰:「图王不成,其弊犹可以霸」。
呜呼,使齐桓、晋文而行汤、武之事,将求亡之不暇,虽欲霸,可得乎?
王道者,不可以小用也。
大用则王,小用则亡。
昔者徐偃王、宋襄公尝行仁义矣,然终以亡其身、丧其国者,何哉?
其所施者,未足以充其所求也。
故夫有可以得天下之道,而无取天下之心,乃可与言王矣。
范蠡、留侯,虽非汤、武之佐,然亦可谓刚毅果敢,卓然不惑,而能有所必为者也。
吴王困于姑苏之上,而求哀请命于勾践勾践欲赦之,彼范蠡者独以为不可,援桴进兵,卒刎其颈。
项籍之解而东,高帝亦欲罢兵归国,留侯谏曰:「此天亡也,急击勿失」。
此二人者,以为区区之仁义,不足以易吾之大计也。
嗟夫,乐毅战国之雄,未知大道,而窃尝闻之,则足以亡其身而已矣。
论者以为燕惠王不肖,用反间,以骑劫代将,卒走乐生。
此其所以无成者,出于不幸,而非用兵之罪。
当时使昭王尚在,反间不得行,乐毅终亦必败。
何者?
燕之并齐,非秦、楚、三晋之利。
今以百万之师,攻两城之残寇,而数岁不决,师老于外,此必有乘其虚者矣。
诸侯乘之于内,齐击之于外。
当此时,虽太公、穰苴不能无败。
乐毅以百倍之众,数岁而不能下两城者,非其智力不足,盖欲以仁义服齐之民,故不忍急攻而至于此也。
夫以齐人苦湣王之暴,乐毅茍退而休兵,治其政令,宽其赋役,反其田里,安其老幼,使齐人无复斗志,则田单者独谁与战哉!
何以百万之师,相持而不决,此固所以使齐人得徐而为之谋也。
战国时,兵相吞者,岂独在我,以燕、齐之众压其城,而急攻之,可灭此而后食,其谁曰不可。
呜呼,欲王则王,不王则审所处,无使两失焉而为天下笑也。
曹子野(駉) 南宋 · 朱熹
 出处:全宋文卷五五二五、《晦庵先生朱文公文集》卷四四
示及《史记》疑数条,熹向曾考證来了,《功臣表》与《汉史》《功臣表》其户数先后及姓名多有不同,二史各有是非,当以传实證之,不当全以《史记》所传为非真也。
淮阴连敖典客,《汉史》作票客,颜师古谓其票疾而以宾客之礼礼之。
淮阴之亡,以其不见礼于汉也。
萧何追之而荐于汉王,始为大将
若已以宾礼礼之,淮阴何为而亡哉?
此则《史记》之所载为是。
《三代表》是其疏谬处,无可疑者。
盖他说行不得,若以为尧舜俱出黄帝,是为同姓之人,尧固不当以二女嫔于虞,舜亦岂容受尧二女而安于同姓之无别?
又以为汤与王季同世,由汤至凡十六传,王季武王才再世尔。
文王以十五世之祖事十五世孙武王以十四世祖而代之,岂不甚缪戾耶?
《通鉴》先后之不同者,却不必疑。
史家叙事或因时而记之,或因事而见之。
田和康公,《通鉴》载于安王十一年,是因时而纪之也。
《史记》载于安王十六年,是因事而见之也,疑之有?
只有伐燕一节,《史记》以为湣王,《通鉴》以为宣王,《史记》却是考他源流来,《通鉴》只是凭信《孟子》。
温公平生不喜《孟子》,到此又却信之,不知其意如何。
张敬夫说《通鉴》有未尽处,似此一节,亦是可疑。
但二说今皆无所證,未知孰是孰非。
更可反覆详究,如有所见,却幸垂教。
上四府书1164年 南宋 · 唐仲友
 出处:全宋文卷五八六○、《悦斋文钞》卷三 创作地点:江苏省南京市
窃谓士生有道之世,不讳之朝,而不能竭所闻见以裨益上之聪明者,非忠臣也。
仲友不佞,蒙被国家长养作成之恩,二十九年矣。
再尘末科,职在郡学,叨窃升斗,以仰事俯育,报国之义,较诸在畎亩者实相倍蓰。
况当圣贤相逢,共忧民患,广览兼听,以建万世之策,倘于此时目有所睹,耳有所闻,不能发愤懑、吐忠言,以效涓埃之补,仲友诚有罪。
故敢冒斧钺之诛,荐其狂瞽,惟执事少加察焉。
倘万分之一有益于国,虽九死其无恨。
仲友窃惟今日朝廷之忧,岂非专在于北虏乎?
北虏之所以可忧者,岂非在于和守之难决乎?
此大计也,制之在明主,赞之在执事,非他人之所得言也。
将言守乎,□国力之不支与诸将之不足恃;
将言和乎,虑虏情之多诈与后日之不可保。
必欲知国势之虚实,度诸将之能否,察虏情之诚伪,定后日之规模,孰有详且审于明主与执事者?
远臣言焉,将为戮矣。
仲友所不敢易而言之也。
仲友之所欲言者,当今之职务,无问和之与守,皆当深知而熟察之者,其患有四:眩于虚数,以兵为足用;
惑于间言,以敌为无能;
财力屈而妄费,官爵滥而轻与。
此皆已失之于前,当察之于今者也。
国之所恃在兵,而寡固不可以敌众,古之以少胜众者,非巧拙之甚相远,则一时之侥倖也。
学者徒见孟、荀不取强兵之说,遂以为强兵非王者事,殊不知三代之时,兵民未分,民众则兵强矣。
孟子欲得民而荀卿欲附民,是不务强兵之末而深得强兵之本者也。
今吾则异是矣,不教之民,既不可驱而强,则所恃者,素养之兵耳。
仲友顷在田野,闻江上诸军廪于公者,无虑二十万,已而乡闾有官于濒江者,言屯军类多虚籍,私为朝廷忧之,未敢以为信也。
及至金陵,见王权之军,始信言者之不妄。
当缓急之际,地远兵少,守禦不充,东西奔命,颠顿道途,锋刃未接而战士之力疲矣。
二年间,四易军帅,交手相付,前后一辙,议者轻为进取,计亦以眩于虚数故也。
散亡之后,所存益少,比阅水陆之军咸在,而舟船不踰百,甲士不过万。
听诸舆言,五尺之童知其无旧之半;
闻诸计司,名籍尚不减数万。
若朝廷按以调发,前欲其捍淮泗,后欲其固江左,是可不为寒心乎?
又闻之道路,襄蜀、江池、京口暨阳之屯,亦仍旧弊,例非实数。
果如其言,岂不深误朝廷哉?
故曰眩于虚数,以兵为足用,一患也。
虏自南寇以至于今,计其败亡死丧之数,当不减二十万,其势力之弱于曩日,虽不待于间谍之言,孰不知之?
遽谓其无能可乘而取,则未免于过听也。
昔赵与秦三战而赵再胜,秦无所失而赵之地半入于秦,强弱之势异也。
譬之二人,一壮而一怯,其受病均,其医疗均,及其愈也壮者先而怯者后,此无他,所禀素厚则亏之难而复之易也。
以吾平日之土地人民,与虏较之,孰壮孰怯,不必智者而后知也。
拿兵以来,胜负略当,是其受病同也。
秦陇之师,吾之上驷,符离之役,吾之大举,确山之屯,忠义之巨擘也,二年之间,数与虏角,得未毫毛而丧踰邶山,医疗之方,又孰巧孰拙乎?
吾尚能悉力为六月之师,议者料虏不能为患,亦未之思也。
果其不来,是夷狄之有谋而吾之大忧也,何足深喜?
以冒没轻儳之性宜其动,乃能隐忍以休息其民,不轻为报怨之举,又未见其真弱之形,此有识者之所甚惧也。
遽恃其不来,将堕其术中矣,故曰惑于间言,以敌为无能,二患也。
朝廷用兵以来,事从俭约,自乘舆之服御与中都之官吏,裁减并省之令无时不有,而仲友犹以为妄费,何哉?
夫养其一指而失其肩背,放饭流歠而问无齿决,君子皆以为非,诚以得其小而遗其大也。
粤自虏死寇奔,朝廷之经营备禦无所不用其至,将帅使命络绎旁午,有募兵于山西者,有筑城于两淮者,有招降于山东者,有结援于太行者,或曰造器甲,或曰兴屯田,或曰散旗榜,朝廷皆捐金币以与之,大者数百万缗,其次数十万,下者不减数万。
由今观之,得兵若干乎?
筑城几所乎?
降附有益乎?
豪杰响应乎?
器械、屯田、旗榜之属,果如建议者所言乎?
前日符离之举,与今两淮之郡邑、三军之事力皆可覆按,固不掩众人之议而逃朝廷之鉴也。
但不知所捐金币,皆有馀而归之公耶?
抑遂虚费而不反耶?
归之公犹之可也,若其虚费,不亦尾闾之泄乎?
议者必曰:「赵用李牧,以军市租与之,汉用陈平,以四万金给之,皆不问其出入。
军旅之事,招纳之计,岂可吝其费乎」?
为是说者,奸人之所籍口以盗国财者也。
李牧北制匈奴,西抗强秦,虽市租未尝会计,而所养士马甚众;
陈平离间亚父于期月之间,用金虽多,而成效亦速。
今吾捐金币则多矣,李牧、陈平之计何其寂然而未见耶?
仲友之始至建康也,闻计司仅有岁月之储,今闻其无旬月之积,公私物力困弊至此,议者尚欲妄以予人,何哉?
故曰财力屈而妄费,三患也。
爵禄者,天下之砥石,人主所以厉世磨钝,是以明王班爵不惟其人,行赏必计其功。
孔明以区区之蜀交吴抗魏,隐然为强国者,其于爵赏,一毫不以妄与也,故得鼓舞一方之豪杰,而深得三军之死力。
仲友观今日之于诸将,何其异于孔明乎?
兵未交而身已贵,师未出而爵已崇,仅有小捷,几至于无官可赏,摭近事以实之,可缕数也。
去岁有以节度都统者,及用为马帅,遽加以太尉,岂节度不可为马帅乎?
有以副使阁职为统制者,及用为都统,遽加之以团练使,岂副使不可以管军乎?
及以言罢,官犹如旧,再起为步帅,又命之正任,是无横草之劳而骤迁者二十馀级也。
有录其前功,由遥郡为观察使者矣,又以保奏为承宣使
有一战之劳,由遥郡为观察使者矣,又以恩例为承宣使,此又何为者耶?
子弟例应入奏锡予褒迁,皆越常等;
降附之人,莫考真伪,换授迁补,尤多优异,此又何为者耶?
诚使有益于国,虽有过于此者,犹不当惜。
今命令一行,徒使侥倖奸诈之流以为得计,而忠义勤劳之士扼腕而太息,岂不为国之害乎?
议者曰:「高祖之用韩信,必以为大将,又为之斋戒登坛;
李愬之获李祐,既以身任之,又委以六院兵马使
吾将驾驭豪杰,可吝于爵赏哉」?
此亦与妄人为地,以窃滥赏者也。
高祖之臣如有几?
元济之将如有几?
得一遂定天下,得一遂入蔡州,今、祐比肩而惴惴有敌国之忧,何也?
符离之役,、祐何在?
去岁朝廷以检校少保赏救朐山之功,而受之者怏怏不平,彼诚见无功而得太尉,是以觖望。
使果爵不妄加,孤棘之荣岂易得哉?
故曰官爵滥而轻与,四患也。
夫眩虚数而以兵为足用,则失于不知己;
惑间言而以敌为无能,则近于不知彼;
财力屈而妄费,将无以给用;
官爵滥而轻与,将无以使人。
既无以知彼知己,又无以给用使人,和可得而恃乎,守可得而固乎?
若以朝廷之势,去是四患,非甚高难行也。
内之兵覈而增之可也,外之敌畏而备之可也;
用财不吝费,而必考其绩;
出爵不计资,而必当其功。
能行此四者,则知己而不轻,知彼而不怠,财用而事立,赏行而人劝,和则无后患矣,守则可持久矣。
虽然,仲友观朝廷二年之间凡所设施,不可谓不当矣。
人望所归则用之,论荐所及则用之,请行者付之不疑,来附者纳之不拒,所以图谋恢复、守备边陲、拯济生民之道甚备,然而四患未去者,皆所用之人误朝廷也。
兵籍多虚,是将帅误朝廷也;
虏情莫测,是间谍误朝廷也;
财之妄费,兴事者误朝廷也;
爵之轻与,保荐者误朝廷也。
抑尝深维其故,盖亦有由来矣。
天下惟厚德君子能不轻于从人,而乘隙抵巇者莫甚于功利之士。
爰自圣天子赫然奋怒,厉复雠之志,一二大臣同心济谋以赞盛德,盖有速成大功之心,而行险徼倖之徒因得乘间以肆其说,献议则诞谩于咫尺之书,进图则欺罔于一幅之上,奏功则曰前此未有,言败则曰兵家常事,遂使将帅屡犯所短,迄无寸效,反有前之四患。
仲友之愚计,以为塞欺蔽之原,定兴复之计,惟在朝廷深谋远虑,匪棘其欲而已。
夫一气不顿进,一形不顿亏,虏之衰形虽见,然犬羊之力未竭。
今吾欲以单弱之师旅,空虚之府库,一举而经营之,所以事倍古人而功未半也。
尝论勾践之灭夫差燕昭之报齐怨,皆君臣相与计谋,积累十数年之功而收之一日,非不详且熟矣。
向使夫差子胥之言,知所戒惧,湣王不以屡胜而虐用其民,轻弃其邻国,则会稽之怨未易报,五国之师未易合。
勾践、昭王者,又当何如?
曰君子能为兴复之计,不能为兴复之时,计定而时至,一发而成功,计定而时未至,君子增修其德以俟之,盖不独在其一身,而亦有在后人者焉。
故《孟子》曰:「君子创业垂统,为可继也,若夫成功,则天也。
君如彼何哉?
强为善而已矣」。
此言非迂阔也。
今和之与守,皆随时应敌之方,非吾之实谋至计也。
吾之实谋至计,要当君臣至诚,日夜不忘宗社之雠,先为立国之计,以建兴复之基,力行不倦以须可为之时,得时则起而收之,臣子之至愿也。
倘时之未至,必使吾君臣之诚心,明足以合于人,幽足以通乎神,上无负于祖宗,下不愧于民庶。
在天之时,终亦必至而已矣。
以主上之豁达果断而春秋鼎盛,执事之博大高明而蚤膺重任,上下同心协力而为之,近期十年,远期二十年,狂虏灭矣。
若欲速而危国剿民,幸安而玩时愒日,事虽不同,失则均耳。
仲友至愚无识,不胜忠愤激切之情,惟执事察其忠而赦其愚,仲友之幸也。
论敌情当为备海道未可进 南宋 · 汪应辰
 出处:全宋文卷四七六四、《文定集》卷二、《永乐大典》卷一○八七六
臣猥以庸陋,待罪近侍,无所补报,朝夕愧恐。
今者遇有见闻,思欲罄竭,不敢频数请对,辄具画一奏闻如后。
臣比者面对,伏蒙圣慈谕以近日探报皆不敢信,但只沿边严兵为备。
臣窃叹仰,以为圣慈高远,非常所及。
今者复闻金国遣人至盱眙,喻吾使者以国有内乱,则非特如探报者之道听涂说而已。
盖自古楚灵王、吴夫差、齐湣王,皆劳民于远而变生于内。
今敌人荒淫侈汰,暴戾苛虐,兼此三君而又有甚焉。
以天人之理、往古之事观之,其不免必矣。
然而有识之士犹有私忧过计者,夫不足者示人有馀,此人情之常也。
汉高帝使人使匈奴匈奴匿其壮士、肥牛马,徒见老弱羸畜。
使者十辈来,皆言匈奴易击,独奉春君娄敬以为「两国相击,此宜矜夸见所长,今臣往徒见羸胔老弱,此必欲见短,伏奇兵以争利,愚以为匈奴不可击也」。
其后卒如奉春言。
夫差方与晋侯争长于黄池,越人乘虚而入其国,夫差恶其闻也,自刭七人于幕下以绝口。
今敌有内变,所以蔽匿避忌,惟恐人知,而遽自振暴其短于我,此殆非人之情意者,复如奉春之言乎!
或以为事已藉藉,彼自度其不可掩也,故不若以情告我,此固或有之。
窃怪其于所讳言之事,何其前后谆复,得已而不已也?
此其可忧者一也。
使诚如敌人之言,国有内变,彼能讨伐以平之,则其为强盛固未可轻也。
有如不胜,则中国之所当患而豫防者,无乃或甚于今日乎?
此其可忧者二也。
臣愿陛下懋昭圣德,如近日罢教坊、出宫人之类;
增修国政,如近日选任大将,斥遂憸人之类。
兢兢业业,长虑却顾,务为自治之策,不可胜之备,不使有毫釐之差,窾隙之阙,虽事变之来靡有终极,而吾常有以待之,则终于不足虑也。
仰惟圣策先定,皆有成算,而臣犹复有言者,盖不胜惓惓之诚,惟陛下幸赦其罪。
窃闻温州王宪者,自谓习于海道,又谓已招诱团结二千馀人,更乞朝廷应付人船器械,欲以直捣登、青。
以臣愚虑,未见其可。
诚如其说,于彼固未有甚损,而在我初无益也。
奈何以不赀之费而为无益之举哉?
熙宁初,命宰臣韩绛宣谕陕西,所费才十八万缗,时论沸腾,以为大咎。
比年以来,只以诸州措置海道事论之,其所谓十八万缗者,不知其几倍也。
宪之行,又当厚有所费,亦无怪乎公私之困乏也。
且非徒无益而已,使敌势尚强,则胜负未可知也。
有如一夫被执,必且提掖搜索,穷问其所从来,是趣其生不肖之心而自我致寇也。
使敌无能为也山东之地必有起而割据者,亦岂肯束手受毙哉?
又使如前所虑,幸而万一无之,可以恣其如往而无所滞碍,然小民之心,惟利是视,必且肆情极力,卤掠蹂躏,以充其欲,亦岂中原赤子所望于父母者哉?
臣以事之利害,理之是非,反复思之,无一而可。
孙权时,江边诸将多陈便宜,有所掩袭,以访顾雍曰:「兵法戒于小利,此等所陈,欲邀功而为其身,非为国也,宜加禁制。
苟不足以耀威损敌,所不宜听也」。
吴之与魏,固已显为仇敌,然犹不肯为掩袭之计,况今日之于敌人,犹且羁縻不绝哉?
臣以为诸如此类,皆不当为。
所谓王宪者,或尚未行,犹可及止。
如以臣言为然,伏乞速赐裁处。